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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工作

1987級發72班

發72班畢業合影

班級介紹:

1987年入學,1992年畢業,學制五年。班級人數為36人,男生32人,女生4人,其中留學生3人。

住宿情況:

男生住在2号樓、1号樓、28号樓,女生住在新齋。

生源情況:

北京地區:5人

河北地區:1人

河南地區:3人

山東地區:2人

陝西地區:1人

江蘇地區:3人

安徽地區:1人

湖北地區:1人

湖南地區:2人

上海地區:1人

浙江地區:2人

福建地區:1人

貴州地區:1人

四川地區:1人

廣西地區:2人

吉林地區:1人

黑龍江地區:2人

内蒙古地區:2人

斯裡蘭卡:2人

尼泊爾:1人

班級格言:

不懼、不悔、不着相、不自欺。

班級故事:

發72往事瑣記

今年人日空相憶,明年人日知何處;

一卧東山三十春,豈知書劍老風塵。

清華的生活其實大抵是近乎無趣的,幾乎90%的時間就是無休止的上課自習,極其缺乏文學性。正所謂善用兵者,無智名,無勇功,如果真是上的五道口職業學院,生活定會絢爛多彩,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不過偶爾也會有些許的往事,像鬼火在灰色的暗夜裡(李慶利語)閃爍,穿越三十年的歲月。

軍訓

哐當哐當一天一夜兩天兩夜的火車一到校,屁股還沒坐熱,便被裹上綠軍裝,一股腦兒扔到火石窯的軍營裡,像一堆綠油油的韭菜。一水的綠韭菜中有時會冒出一根紮眼的韭黃,那是倔強的老凱身着自帶的黃軍裝。

瘦臉的假連長公鴨嗓

黑臉的瞎指導身形壯

白臉的劉磊

紅臉的春明

絮叨叨

軍訓三大法寶:内務、隊列、拉歌。

内務,說人話就是疊被子,豆腐塊。把一床柔弱無骨的棉被塑造成棱角分明的豆腐塊,不容易,往往砍切抹拍十八般手法全用上,面前還是一攤爛泥。不過班長有秘密武器,一塊膠合闆,往裡一支棱,被子有了骨架,登時硬氣起來。秘密武器不是誰都給的,幫扶特困戶,或者看表現。不光幫扶,也收拾,有那不聽話的,或者别人吃飯時讓你一個人在食堂門口操正步,或者加練幾趟匍匐前進,實在不行,就給弄進小屋,叫來幾個班長,一起收拾。

隊列,說人話就是操正步。我軍的正步挺拔而内斂、英武而克制,堪稱全世界最優雅的正步,但初到軍營的我們,長頭發,歪帶帽,站姿七歪八扭,怎麼看怎麼都像皇協軍,一般每排都有個順拐,手裡塞杆槍就是鬼子進村。練隊列,倒有一半時間在看練順拐。

最快樂的事莫過于拉歌。不同于國軍軍歌那種投筆從戎的儒雅悲壯帶點喪氣,我軍的軍歌往往洋溢着農民豐收的喜悅,輕松、歡快、陽光、單純,像風吹樹葉嘩嘩響,稍微替換一兩個字眼就成了麥收歸來的打谷場小調,絲毫沒有違和感:

日落西山紅霞飛

戰士打靶把營歸(莊稼漢打谷把家回)

……

米索拉米索

拉索米多來

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一天不摸槍(鋤) 手指就發癢

一槍(鋤)沒瞄(挖)好 吃飯都不香

苦練巧練鉚足勁的練 咱們的本領強

嘿!才能打勝仗!(大豐收)

不過一旦是幾十幾百個人的合唱,打谷場小調立馬畫風突變,像小溪彙成了洪流,像青磚砌成了長城,像怒吼的黃河,壺口,虎跳,瀑聲震天,氣貫長虹。一個個年輕的生命在雄壯的歌聲中怒放、鬥志昂揚、血脈贲張。

但昂揚的鬥志碰上匍匐前進就像茄子遇上霜,地上全是小石子,疼,真疼,各種包裹材料齊上陣,但考試時是絕對不允許胳膊纏東西,有那被教官揪出來的,像變戲法似的從袖管裡往外拽,毛巾、襯衣、背包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打靶,過瘾。有同學八發子彈打了89環,被挑選去參加了全軍大比武,真神槍手呵。

要說軍營裡還有什麼記憶,那就是餓。開飯時食堂裡綠油油一片,帽子、風紀扣、寬闆武裝帶,就着小方桌上的四碟小鹹菜呼噜呼噜以緊急戰備速度往肚裡猛整饅頭和小米粥。但不管咋整,半小時後必定就餓,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惦記吃的。每到周日,能見到葷腥,但隻開兩頓,兩頓之間,操場和山坡上随處可見三三兩兩慢慢踱步的新兵蛋子,忍着胃裡的燒灼,兩眼冒着綠光。所謂葷腥,要麼是飄着幾塊五花肉的湯面,能撈到幾塊肉看運氣也看技術;要麼是大肉包子,二兩一個的大包子一般都能吃是十來個,最高紀錄是二十一個,吃完立馬就吐了。

三十幾号人,環肥燕瘦,高低參差,北至黑龍江,南至紅水河,松花江、溫榆河、黃河、淮河、長江、漢水、閩江、邕江、浏陽河、府南河,千江有水千江月,哪條江水不養人。北京的吃食以粗糙見長,不過有軍訓打底,難以下咽的圓饅頭(齊老語)、油餅、鹹豆腐腦、大家的肉餅,都讓我們覺得異常幸福;果茶、酸奶、北冰洋,糖葫蘆一咬嘎嘣脆,烤白薯一爐十裡香;烤鴨是奢侈品,果脯、茯苓夾餅,是春節帶回家糊弄親戚的面子貨。大量勾芡黏黏糊糊的燒茄子也不是南方常見的做法,木須肉,大抵算是北京本地的特色菜,最過瘾的還是照瀾院的涮羊肉,銅鍋,白水裡扔點蒜段,老三樣白菜、粉絲、豆腐,切成卷的凍羊肉,爽!隻是照瀾院太遠,消費也高,不能常去。羊肉串,有北京大叔在十食堂的旁邊支個攤,冬夜裡裹着軍大衣,單腿支住車刹一腳,撸完兩串,一甩頭接着奔家,帥!

宿舍

一号樓住不下,于是發72被扔到了二号樓,從此孤懸海外。比鄰而居的是喜歡熬夜畫圖的老兵油子建43,作息時間黑白颠倒,經常在發72各屋的卧談會結束後,磨牙放屁打呼噜和英語夢話聲此起彼伏時,建43的老兄們從主樓畫圖歸來,各種洗漱、泡面、聊天、拿大頂,通常隻能忍了,偶爾小規模襲擾一下。南頭是複印社,隔壁的181還住了個小宋,小宋是黃山來的小保姆,但也見過大世面,給院士家服務過。179的對面是個女廁所。二号樓東北的這個角落,好似茶馬古道上的集鎮,冷清而又嘈雜、漢藏雜居,旁邊還有摩梭人的村寨,孩子在背簍裡長大,男人捧着水煙筒老去。大山巍峨無言,歲月靜默如謎。

兩年之後搬回一号樓,面對鄰班的兄弟,卻有種陌生和無力感,像漂泊多年後從西藏回到中原,在同學會上見到多年前的初戀,她讓你去買豬肉和大米,你卻走遍了集市也找不到酥油和糌粑。

再後來到了28号樓,那基本就算是進城了吧。考試少了,準備出國的、讀研的、找工作的,各得其所。來訪的女生多

了起來,天上掉下個教專0,還搞了聯歡。漫長的冬天過後,多少有點春天的氣息了。

折騰

天下第一等好事,就是讀書。除了充斥着優美公式(左老語)的專業書,也讀閑書。古今中外,蘿蔔青菜。往中國風走的,雅,由紅樓而昆曲,俗,由演義而筆記。雅俗兩隊最後在扒灰和嫪毐處彙合,會心狂笑,畢竟那是會在床單上留下洗不掉的醬油漬的年代(焦樓長語),魯棒的歲月。

也有向西而行的。西方現代詩歌,小說,美術史,哲學,哲學史。西方多大部頭,望之令人生畏,偶有勇士攜大部頭回,或白癡,或存在與虛無,巅峰是小邏輯,不知所雲但終究能赢得驚歎的目光。

不光讀書,也搞書。從書展上,從圖書館裡。或零,或整。或一本本從窗口往下扔,或一摞摞倒退着往外走。或揭下卡袋貼到自己的書上還回去,曰換書。隻是不知弄恁多厚重榔槺帶圖書館标志硬殼的家夥什回來幹啥,死沉,扔都費勁。

不光搞書,還搞票。隻敢搞大禮堂電影票。檢票的時候換一頭,留下副券,時間長了便攢下各種顔色和号碼的副券,每有新電影,便從存貨中撿出同色同号副券欣欣然前往,進得門來便直奔二樓側廂,對面側廂通常會散落着三五個同樣形迹可疑的家夥,一樣側身而坐,一樣心神不甯。

不光搞票,還遊夜泳。夏夜,燥熱,三兩人經過瓜棚逡巡至遊泳池外,觀察,聽響,用投石問路法,咚咚咚幾塊石頭扔進池,沒動靜,欣然入池翻波,正清爽惬意間燈光呵斥聲起,逃竄無路,上岸無門,從此知道所謂戰術全是紙上談兵,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

不光遊夜泳,還躲獻血。獻血季,一股逃役的暗流在湧動,各種方法進入臨床一期:喝酒法,前夜灌下半瓶紅酒,失敗;過勞法,前幾日各種跑步遊泳使勁折騰,失敗;扔化驗單法:簡單粗暴,成功;無心插柳法,該幹嘛幹嘛,每天泡機房做da設you計xi。事實證明,每天坐電腦前遠比飲酒和過量運動對人體的傷害大。也有那對獻血充滿熱情甚至渴望的,雄赳赳獻完血回來,幾個清純小妹手捧鮮花和營養品魚貫而入,那些個逃役的隻能直眉瞪眼幹咽唾沫。

也不光搗蛋,也幹點正事。藍足乒乓,象圍辯論,每項賽事,也都積極參與。顔紅、任亮、趙傳志、左老、彼雷德拉組隊的乒乓,拿了系裡冠軍。顔紅面對女選手是有絕對優勢的,任亮的發球和弧圈球讓對手不太适應,吃了不少球,趙傳志更多是用紮實的基本功硬幹,每天在黑漆漆的樓道裡一次次揮拍的基本動作沒白練。

籃球。無7有個一米九七的瘦高個中鋒,比左老和任亮高半頭,大概是特招的,貌似特瞧不上這幫矮個業餘選手,肉眼可見的傲慢和慵懶,讓人氣不打一處來。前後打了好幾場,解氣的是,最後一場,他輸了,瘦高個放下傲慢,奮力追趕,可惜,晚了。

足球,第一運動,女生到場齊助威,巧克力管飽,五年進了四個球,但最主要是多數人不會踢,一衆人努力在場上奔跑,就是不太碰得到球,大腳也很難開出禁區,總被人圍着球門狂轟。其實足球這運動天然帶點痞氣,不像别的運動靠人高馬大身強力壯,看看梅西,看看老蒙,發72貝貝托,看看李老頭,發72卡洛斯。多少精妙的傳切配合,多少長途奔襲的底線傳中,最後都葬送在李老頭那神魔莫測的左腳上,所以不管組什麼聯隊,人家就是穩穩的主力左後衛。

能武,也能文。肖冰和老蒙,拿了象棋大師和棋士。士元為名姓本高,李工巧舌如黃蛟。泉老主編的班刊«野谷»,也在三教出張貼過幾期,隻是當時沒有互動機制,不知幾人點贊,幾人加粉,幾人打賞。士元的作品,畢業時用帶圓孔的打印紙打出來幾本,送給幾位同學珍藏至今。

女生

如果沒有女生,清華跟鋼院還有什麼區别?所有的卧談會,最終都是以女生結束,正如忙碌的每一周,都會在新齋門口迎來高潮。在這裡,每個周末都會見證無數的塑料兄弟情,說去三教的和說去五道口的常常在新齋的樓道裡碰上。女生們露出慈祥的笑容,用各色花布簾子隔開床鋪和雜物,像中國老大哥一樣,親切接見一撥撥潮水般湧來的非洲兄弟。

不隻内卷,也出海。走出去,師大北外北醫,友好宿舍搞起。高層互訪。宿舍因此整潔了不少,但外交成果不得而知。

最激動人心的還是春夏之交,像寒武紀,愛情大爆發,在路上,在廣場上,跟每一個遇見的女生搭讪,都是革命同志,沒人會拒絕你。甚至在那廣場上,男男女女鑽到一個被窩裡睡覺,也不會有人告你非禮。遠方的妹子大規模的湧現出來,二外、廣院、南開、鄭大……革命的愛情也真開花結果,一眨眼孩子都大學畢業了吧。

清華女生質樸幹練,不施粉黛,但相比北大的瘋魔和他校的小鳥依人,卻有種人群中一望可知的獨特的淡定氣質。到了畢業季,女生們穿着越發随意,大多穿着面口袋式的老頭衫在校園裡穿梭。女生們在冬天一水的羽絨服,像把被子穿在了身上,冬天穿被子,夏天面口袋,這就是北京。但即便是面口袋,也掩藏不住多年新齋門口塑料兄弟内卷滋養出的自信。

畢業了,出得南門,331、375,二号線、北京站,1次、3次、5次、13次、149次、179次。從終點回到起點,像水滴回到大海。大笑一聲出門去,此生再無面口袋。

王小波說過一句話:“在中國,曆史以三十年為極限,我們不可能知道三十年以前的事。”

我們不可能知道三十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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